第七十九章 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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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最後一面
聽到二人要走，許忠義厲聲道：“不行，事情還未結束，你們不能離開……”
話音未落，他已被憤怒的沈雲星捏住了脖頸。
“老東西！”沈雲星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你要是活膩了，我現在就送你走。”
此時，宋啟明已替沈知律取掉了插在胸口的箭。
沈知律站起身來，語氣淡淡：“星兒，我們走吧。”
許忠義面對沈雲星毫無還手之力。
好在聽到沈知律的聲音後，後者松開了手。
沈雲星萬般嫌棄，將他甩了出去。
見此狀況，無人敢再多言，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看著沈雲星背著沈知律離開。
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宋啟明若有所思。
而還未待他說些什麽，一旁的聶初程開口：“師尊，徒兒想前去照應。”
宋啟明將目光移向自己的這個徒兒，眸色覆雜。
半晌，他答：“去吧。”
得到允許，聶初程便快速禦劍追了上去，不多時，便追上了離開的沈雲星。
沈雲星的步子極快，呼吸也十分急促，見他跟來，問：“聶公子，你來做什麽？”
“我來幫忙。”
沈雲星側頭看了看背上的舅舅，此時的沈知律，不過是用體內那濃厚的力量支持著而已。
“星兒……”後者強撐著精神開口。
“舅舅。”沈雲星側了側頭，應道，“我在這。”
“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沈雲星重重點了點頭，答：“記得，那時候的舅舅，可真像個從天而降的神仙！”
第一次在祁蒙山附近見到沈知律時，他一襲白衣，雖面色肅然卻依舊未對帶著魔氣的沈雲星下手。
就算不知身份，卻還是第一時間選擇救下沈雲星。
以往的歲月裏，沈雲星從未見過如此正直、善良的人。
而似乎也是因為沈知律的正直、善良，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我一直都記得呢。”沈知律有些咳，卻調整呼吸笑道，“那時候的你，和現在不太一樣。”
沈雲星自然明白言中所指說的是什麽。
自從陸金相替自己修補過魂魄後，他變了。
這一點，不僅僅是從旁人的只言片語中發現的。
就連他自己，也察覺到了變化。
沈知律繼續說著：“當時，我是有些私心的。”
“你長得太像我失蹤多年的妹妹了……”
“我想，這是緣分吧。”
言及此處，沈知律又是一陣急促的咳。
沈雲星心裏如同被什麽東西狠狠揪著，有些難以呼吸。
“舅舅。”他長呼一口氣，強忍下鼻頭的酸澀，“別說話了，我快一些帶你回去見母妃。”
沈知律輕笑，答：“放心，沒事的，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我沒想到，你會是陸金相的孩子，也沒想到會是妹妹的孩子。”
“星兒，哪怕出身魔族，也不要讓血脈裏的東西代替心中的熱忱和善良。”
“好。”沈雲星應下。
他的步子極快，一步未停，不多時，便進了魔族地界。
身旁的聶初程察覺到了沈知律的異常，匆匆開口：“沈公子，停下，快停下！”
聽到他急促的聲音，沈雲星不知所以，卻還是匆匆停住。
此時，沈知律那本純白的衣服，早已被血染紅。
他閉著眼，已氣若游絲。
聶初程毫不猶豫盤腿而坐，運起體內的靈力輸送給沈知律。
“沈公子。”他道，“沈宗主不能再動了，你快些去接你母親過來！要快！”
沈雲星來不及思考，腦袋在嗡嗡作響，卻也把聶初的話聽到了耳朵裏。
好在此處已經離魔君殿不遠了。
見到沈清也時，黎陽似乎才剛剛回到此處。
兩人見沈雲星一身鮮血地回來，皆是一驚。
沈清也剛想說什麽，卻被他帶著往外走。
“母妃，快些隨我走。”
見他如此，沈清也更加擔憂了，追問道：“星兒，你是不是受傷了？身上為何這麽多血？要去哪裏？”
沈雲星卻一刻不敢耽擱，卻掙紮著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察覺到他的異樣，沈清也拉著他停了下來，柔聲問：“星兒，到底發生什麽了？”
見到沈清也，沈雲星那積蓄已久的淚再也抑制不住地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母妃……”他還是拉起沈清也走著，鼓足勇氣開口，“舅舅……快去見他最後一面，來不及了……”
聽清他的話，沈清也如遭雷擊。
她再發不出聲音來，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看著身前的沈雲星。
不多時，二人遠遠看到了席地而坐的聶初程和沈知律。
沈清也看清自己哥哥的模樣，不敢上前去。
直到沈知律察覺到了她的氣息，艱難開口：“清也……”
聽到他的聲音，沈清也的腳一軟，跌了下去。
她無措地看著自己的哥哥，來不及站起便用膝蓋向前挪去。
“哥哥……”她伸出手，卻不敢去碰滿身鮮血的沈知律，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你怎麽……發生了什麽……”
沈知律艱難擡起手，溫柔地替自己的妹妹擦去眼角的淚。
“清也……”此時，他的氣息已十分微弱，若不是有聶初程還在撐著，恐怕已堅持不住了。
“別哭。”盡管如此，沈知律的語氣還是那麽溫柔，“生死乃是常事。”
沈清也搖著頭，雙手顫抖著拉住他，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我們……我們才剛剛團聚……”
“星兒……他說……你會來魔族和我們一起生活……”
看著泣不成聲的母親，沈雲星的雙手死死握拳。
沈知律依舊笑著，眼角卻也滑下一滴淚來：“清也，我本以為這輩子都再找不到你了……”
“看到你好好活著，我很開心！”
“星兒、夕兒，都是那麽好的孩子。”沈知律將目光移向沈雲星，目光慈愛，“你們好好的，我便滿足了……”
此時，陸朝夕不知何時到了，看清他的模樣，先是一怔，而後放聲大哭撲了上來：“舅舅！”
黎陽站到沈雲星的身旁，道：“小公主聽到了你和夫人的對話，堅定要來。”
“舅舅！”陸朝夕神色悲痛，抽噎著開口：“你不要死……不要！夕兒已經沒有父君了！你不是說會一直給夕兒買好吃的糖葫蘆嗎？”
沈知律用手輕輕碰上陸朝夕的臉頰，卻已無力替她擦淚。
“夕兒……對不起……”他的手緩緩垂下，只道，“舅舅……怕是要食言了……”
這一次，他的手再沒擡起，也再說不出一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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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已被憤怒的沈雲星捏住了脖頸。
“老東西！”沈雲星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你要是活膩了，我現在就送你走。”
此時，宋啟明已替沈知律取掉了插在胸口的箭。
沈知律站起身來，語氣淡淡：“星兒，我們走吧。”
許忠義面對沈雲星毫無還手之力。
好在聽到沈知律的聲音後，後者松開了手。
沈雲星萬般嫌棄，將他甩了出去。
見此狀況，無人敢再多言，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看著沈雲星背著沈知律離開。
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宋啟明若有所思。
而還未待他說些什麽，一旁的聶初程開口：“師尊，徒兒想前去照應。”
宋啟明將目光移向自己的這個徒兒，眸色覆雜。
半晌，他答：“去吧。”
得到允許，聶初程便快速禦劍追了上去，不多時，便追上了離開的沈雲星。
沈雲星的步子極快，呼吸也十分急促，見他跟來，問：“聶公子，你來做什麽？”
“我來幫忙。”
沈雲星側頭看了看背上的舅舅，此時的沈知律，不過是用體內那濃厚的力量支持著而已。
“星兒……”後者強撐著精神開口。
“舅舅。”沈雲星側了側頭，應道，“我在這。”
“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沈雲星重重點了點頭，答：“記得，那時候的舅舅，可真像個從天而降的神仙！”
第一次在祁蒙山附近見到沈知律時，他一襲白衣，雖面色肅然卻依舊未對帶著魔氣的沈雲星下手。
就算不知身份，卻還是第一時間選擇救下沈雲星。
以往的歲月裏，沈雲星從未見過如此正直、善良的人。
而似乎也是因為沈知律的正直、善良，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我一直都記得呢。”沈知律有些咳，卻調整呼吸笑道，“那時候的你，和現在不太一樣。”
沈雲星自然明白言中所指說的是什麽。
自從陸金相替自己修補過魂魄後，他變了。
這一點，不僅僅是從旁人的只言片語中發現的。
就連他自己，也察覺到了變化。
沈知律繼續說著：“當時，我是有些私心的。”
“你長得太像我失蹤多年的妹妹了……”
“我想，這是緣分吧。”
言及此處，沈知律又是一陣急促的咳。
沈雲星心裏如同被什麽東西狠狠揪著，有些難以呼吸。
“舅舅。”他長呼一口氣，強忍下鼻頭的酸澀，“別說話了，我快一些帶你回去見母妃。”
沈知律輕笑，答：“放心，沒事的，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我沒想到，你會是陸金相的孩子，也沒想到會是妹妹的孩子。”
“星兒，哪怕出身魔族，也不要讓血脈裏的東西代替心中的熱忱和善良。”
“好。”沈雲星應下。
他的步子極快，一步未停，不多時，便進了魔族地界。
身旁的聶初程察覺到了沈知律的異常，匆匆開口：“沈公子，停下，快停下！”
聽到他急促的聲音，沈雲星不知所以，卻還是匆匆停住。
此時，沈知律那本純白的衣服，早已被血染紅。
他閉著眼，已氣若游絲。
聶初程毫不猶豫盤腿而坐，運起體內的靈力輸送給沈知律。
“沈公子。”他道，“沈宗主不能再動了，你快些去接你母親過來！要快！”
沈雲星來不及思考，腦袋在嗡嗡作響，卻也把聶初的話聽到了耳朵裏。
好在此處已經離魔君殿不遠了。
見到沈清也時，黎陽似乎才剛剛回到此處。
兩人見沈雲星一身鮮血地回來，皆是一驚。
沈清也剛想說什麽，卻被他帶著往外走。
“母妃，快些隨我走。”
見他如此，沈清也更加擔憂了，追問道：“星兒，你是不是受傷了？身上為何這麽多血？要去哪裏？”
沈雲星卻一刻不敢耽擱，卻掙紮著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察覺到他的異樣，沈清也拉著他停了下來，柔聲問：“星兒，到底發生什麽了？”
見到沈清也，沈雲星那積蓄已久的淚再也抑制不住地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母妃……”他還是拉起沈清也走著，鼓足勇氣開口，“舅舅……快去見他最後一面，來不及了……”
聽清他的話，沈清也如遭雷擊。
她再發不出聲音來，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看著身前的沈雲星。
不多時，二人遠遠看到了席地而坐的聶初程和沈知律。
沈清也看清自己哥哥的模樣，不敢上前去。
直到沈知律察覺到了她的氣息，艱難開口：“清也……”
聽到他的聲音，沈清也的腳一軟，跌了下去。
她無措地看著自己的哥哥，來不及站起便用膝蓋向前挪去。
“哥哥……”她伸出手，卻不敢去碰滿身鮮血的沈知律，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你怎麽……發生了什麽……”
沈知律艱難擡起手，溫柔地替自己的妹妹擦去眼角的淚。
“清也……”此時，他的氣息已十分微弱，若不是有聶初程還在撐著，恐怕已堅持不住了。
“別哭。”盡管如此，沈知律的語氣還是那麽溫柔，“生死乃是常事。”
沈清也搖著頭，雙手顫抖著拉住他，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我們……我們才剛剛團聚……”
“星兒……他說……你會來魔族和我們一起生活……”
看著泣不成聲的母親，沈雲星的雙手死死握拳。
沈知律依舊笑著，眼角卻也滑下一滴淚來：“清也，我本以為這輩子都再找不到你了……”
“看到你好好活著，我很開心！”
“星兒、夕兒，都是那麽好的孩子。”沈知律將目光移向沈雲星，目光慈愛，“你們好好的，我便滿足了……”
此時，陸朝夕不知何時到了，看清他的模樣，先是一怔，而後放聲大哭撲了上來：“舅舅！”
黎陽站到沈雲星的身旁，道：“小公主聽到了你和夫人的對話，堅定要來。”
“舅舅！”陸朝夕神色悲痛，抽噎著開口：“你不要死……不要！夕兒已經沒有父君了！你不是說會一直給夕兒買好吃的糖葫蘆嗎？”
沈知律用手輕輕碰上陸朝夕的臉頰，卻已無力替她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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